第二天,夏玉和施泽兰从后山出,他们在峡谷停留片刻,听见下面喧哗的声音。
“谷底是越发的热闹,下雪的天气,竟然有人居住在洞穴里。”
“洞穴里其实比外面要暖和许多,以前也有人住。”
他们两人一边闲话,一边下到谷底,他们看到蹲在河边洗衣裳的女人。
夏玉和施泽兰没有惊扰她,而是悄然的从小路上去了官道。
官道,已经没有官兵守卫了,显得比从前要空寂了一些。
茶水棚子还在,只是没有煮茶水的人。
夏玉和施泽兰在茶水棚站了好一会,才见到一辆马车行驶过来。
那辆马车从茶水棚前面经过的时候,车夫都不曾看一眼茶水棚。
夏玉叹息道:“官兵们走了,我都有些不太习惯了。”
“是啊。
我们出山的时候,都不用再做任何的掩饰了。”
他们两人昨天商量好在官道站一站,再去附近的村子里转一转。
他们在官道边又等了一会,也不见第二辆马车行驶过来。
夏玉和施泽兰互相看了看后,两人决定去村里转一转,他们还是非常关心小狗子母子的生活。
夏玉和施泽兰在进村前,已经贴好了隐身符。
进村后,两人决定先去老屋看一下情况,只是在半路上,听到两位村里人的闲话。
“他奶奶的,三狗子女人吵到我家去了,说我们家踩了他们家的路。”
“呸,她是故意来找你家的麻烦,不过你家女人也没有让她好过。”
“她以为我女人是软柿子,由着她捏来又捏去。
我女人说不过她,但是我女人力气大,直接挖了三狗子家周边的路。”
“我女人也去帮忙了,说那妇人不地道。”
“你啊,还是要注意点,嫂子是一个心里有数的人。”
“我都不理她,我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人。
你看三狗子和他爹娘这一年的日子,过得惨了吧?”
“惨什么惨,三狗子和他爹娘还有那儿女就喜欢和那妇人过日子。”
“哼,那妇人只要有一点可能,都会丢了三狗子跑路。”
“那女人都没有出村子,去哪里攀男人。”
“你还是当心点,她都寻你说了好几次话了。”
夏玉传声给施泽兰:“先去三狗子家。”
“走。”
施泽兰回了夏玉的话,两人转头去了三狗子的家。
只是三狗子家除去自家门前的路比较平顺外,别的路段都是一塌糊涂。
这样的路,自然难不住夏玉和施泽兰两人,他们脚尖一点,就到三狗子家的院子门前。
“呜,呜,呜。”
“哭什么,有什么好哭的。
你们现在喜欢小狗子娘,你们去啊,看她会要你们吗?”
“娘,我没有,我做活,你别让爹把我嫁给别人当继妻。”
“当继妻怎么了?
你放着好日子不过,想嫁给村里那人过辛苦的日子?”
“娘,我没有。”
“娘,妹没有。”
“夏玉,走吧,没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施泽兰传声给夏玉,而夏玉也觉得那对儿女不管有什么结果,他们都活该。
他们去了老屋,听到内里传出小狗子的读书声音。
夏玉很是高兴的和施泽兰说:“这个孩子很有出息。”
他们在院子门外听了一会后,夏玉往内里抛了一块银子,砸在小狗子的面前。
“小孩,好好读书。”
小狗子捡起丢到面前的银子,手拿着银子打开院子门。
门外,空荡荡。
“喂,好心人,您出来,让我拜见啊。”
夏玉和施泽兰此时已经出了村子,小狗子直接跪在院子门口磕了三个头。
他进了院子门,他娘站在院子门口,对他说:“那人以前赠过你读书的银子。”
“娘。我有读书的银子了,你别耗费心力夜里做针线活了。”
夏玉对施泽兰说:“今年三狗子已经不供小狗子读书,是族里人觉得小狗子以后会有出息,大家多少贴补他们母子一些生活费用。”
“三狗子对小狗子娘没有多少的情意,对小狗子也一样。”
“三狗子这个人只有小聪明,他认为族里人会供小狗子读书,他正好省了一些银子。”
他们说话的时候,已经往另一个村里走去。
在那个村子口,便听到村里老人们满脸喜气道:“果然什么样的人,有什么样的命。
她的命就是好,当年那一家悔了婚,她嫁进另一家过好日子。
现在女儿嫁进好人家,她每一次回来,都不曾空手过。”
“她男人是一个能干的,还顺带把舅子们带着一起挣了银子。
她当年……。
呸,她当年都不曾嫁过人。”
“那人对那个女人爱得狠,那妇人跟人跑了,在外面生了儿女,他也肯接她归家。”
“那爹娘也贱得狠,后面儿媳妇多孝顺啊,他们就认了荡妇。”
“小狗子娘离了那一家人,日子过得平顺了许多,小狗子也是一个争气的孩子。”
“小狗子读书要很多的银子,那人都不肯供儿子读书了。”
夏玉和施泽兰进了村,发现整个村子里的人,都在讨论三狗子家的家事。
夏玉很有几分感慨道:“三狗子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最出名的人。”
他们两人回到山顶后,夏玉和施泽兰不解道:“难道妇人都喜欢坏男人?”
施泽兰听他的话笑了起来:“那些妇人说这话的时候,满脸幸灾乐祸的神情。
她们说三狗子是长情的人,但是她们女儿婚嫁的时候,绝对不会挑选三狗子这样的人。”
“不,我听出她们当中有一些人说话的时候,都带有几分的羡慕。”
“她们是羡慕那个妇人运气好,在外面折腾好几年回来,三狗子还愿意接她归家。”
他们在讨论三狗子夫妻,而三狗子夫妻现在闹得不可开交。
三狗子要去镇子里做活,女人决定要一起去。
三狗子自然不愿意女人跟着去,但是女人相当生气道:“我跟你去,我还会害你吗?”
“去什么去?
我现在挣得少了,你又想去镇子里做什么?”
三狗子爹娘躲在房间里,都不敢出头说一句话。
而三狗子的儿女站在屋檐下,两人面上都带有一种苦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