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,停了十多天后,又接着落了下来。
然后在一个夜晚过后,山下大批的官兵有序的撤走,只余下两位留守的官兵。
大雪天气,施小六三人心情很好,因此决定去一趟峡谷。
他们站在峡谷上方仔细的观察后,发现谷底无人驻守,官道上两位官兵坐在火堆旁边。
三人欢喜的跳跃到谷底,看到冰封的河流。
施泽兰一时兴趣道:“我们许久没有练剑了,不如,各自练习一会?”
“好。”
施小六和夏玉欣然不已,三人直接在冰冻河面寻找合适的地方练剑。
谷底剑光闪烁,守在小路口官道边的两位官兵,坐在火堆边还需要搓着双手取暖。
“这天气可真冷,雪崩之后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来的匪徒?”
“上面安排我们守着,我们就安生的守着。”
“哥啊,我就是想知道要守多长时间?”
“不管守多长时间,我们大家都会轮流来守,你急什么。”
“自然是急的,我家今年要给我相看亲事了。”
“你毛还没有长齐全,你家长辈也太着急了一些。”
“哥,你是一人吃饭心不慌。
我家老老小小可是十几口人,我要是相看亲事成功了,家里又多一个做事的人。”
“我要是有心,现在家中也是十几口人。
对了,你不是说你家妹妹多吗?
你看你哥条件怎么样?
她要嫁给我,上不用服侍老的,下面也不用她辛苦服侍。”
“哥,我家妹妹年纪都小啊,你就别想了。
你还是想法子早成亲吧,拖得太久了,以后就是寡妇都不会愿意嫁你。”
“呵呵,我当你是兄弟,你反而想看我笑话。
你将功补过吧,请你家大娘帮我寻一门亲事,我也没什么要求,只要是一个女人就行。”
“噗。
哥,我家大娘也不会给介绍一个男人啊。”
“你是应承我相看的事情了?”
“你只要一个健全的女人,这事还真不难。”
“这事成了,我送你半头猪。”
“哥,你这些年还存了不少的银子啊。”
“去一边,我们守好这个路口,头自然会论功行赏。”
“哥,你有没有听到山里面的动静?”
“哥,你打我的头做什么。”
“你傻啊,我们两人守好路口就行了,别无事多想出一些事情来。”
谷底,施小六三人已经混在一起过招了,各自使出绝招出来。
一柱香后,三人收了剑,都有一种淋漓尽致的感觉。
施小六呼一口气道:“我们无事还是寻找合适的地方练剑。”
夏玉赞同道:“现在谷底无人,我们可以天天来这里练剑。”
施泽兰趴在冰面上听了听动静,起身对施小六和夏玉说:“水妖应该去了别处。”
“它不傻啊,这里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,以后也不会太平,它自然要另寻安身之处。”
他们三人往回走的时候,还倾听了四周的动静。
官道上,偶尔有马车行驶的声音,就是守路口的官兵,这一会也沉默不说话了。
他们三人回了山顶,看到善正真人住所金光耀眼的时候,取了叶片遮掩住透出来的光芒。
山脚下,两位官兵遥望天边几道金色,两人都不由自主的跪下来,这山里面果然是有神仙的。
金色消失后,两位官兵互相看了看,然后决定还是要保守住秘密。
施泽兰的心情一下子明亮起来,她对施小六和夏玉说:“我师父一定是平顺进阶了。”
施小六和夏玉认同的点头:“是啊,你这一会不忧心了吧?”
天色暗了下来,施泽兰坐在屋顶准备打坐修炼,夏玉在下面冲着她道:“兰姐儿,我能上去和你说话吗?”
施泽兰点了点头,在他飞上屋顶的时候,笑道:“你今天怎么这般的客气了?”
夏玉叹息一声,问:“你传没有传消息给你的师伯们?”
施泽兰知道他问的是什么,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也好,我也不传消息给我阿爹。”
“你阿爹还在宗门啊?”
“没有,他们出了宗门,准备往海那边去。”
施泽兰深深的看他一眼:“宛玉留在宗门了?”
夏玉没有好气瞪她:“自然是,我阿爹阿叔有别的事情要忙活,没有空带孩子。”
施泽兰看了看同样是孩子的夏玉,笑眯眯道:“你和宛玉这么多年的兄妹情意,以后真要断得干净?”
“我不介意和她继续来往。
但是宛玉筑基大圆满后,她是一定会成亲的。”
“她要是自个心里不愿意,宛家也会强劝她成亲吗?”
夏玉听施泽兰的话,沉默好一会后,冲着她点头道:“你现在知道楼家不认你这个外孙女,对你是多么庆幸的一桩事了吧?”
施泽兰笑着连连点头:“我阿娘嫁我爹,真是为我做了极好的盘算。”
夏玉看了施泽兰一眼:“我听有的长辈们私下里说,你阿娘当年嫁你阿爹的时候,没有想过,她阿爹阿娘会坚决不认她这个女儿。”
“她是不是想着有了孩子,她阿爹阿娘看在孩子的面上,对她终会心软一些?”
夏玉看着她:“兰姐儿,你心里面什么都明白,你以前心里面是不是很苦?”
施泽兰没有好气的白他一眼:“我师祖和凤凰大人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爱,我能受什么苦?
他们不认我,又不是我的损失。
我阿爹阿娘以后回宗门,我也不知道他们和我能不能相处得好。”
施泽兰在心里叹一声,她可以淡定面对楼家人的选择,但是对施北辰夫妻却不能这般的淡漠。
夏玉听施泽兰的话,眉心都要皱出小山峰。
他好半会后,道:“兰姐儿,我们修行的人,牵挂不能太多。”
“明白,我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他们回到宗门,我已经是成人了,这中间隔了许多无法见面的时光。
我盼着和他们能够好好的相处,就是无法融洽相处,大家也能互相客气周全的对待彼此。”
夏玉听施泽兰的话,嘴唇动了动,又记起那一日施泽兰痛得直不起腰的样子。
他叹息道:“你至少还有我这个朋友,我和你可以做长长久久的好朋友。”